人间,难得几分清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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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月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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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梁晓声的新书《人间清醒》会发现，作者是以自己七十多年人生经历，总结出了许多感悟与独白，内容诚挚而无值。

新书精选他很多散文，有《瘦老头》、《母亲养蜗牛》等感人的文章，有《心灵的花园》、《我如何面对困境？》这类人生感悟，还有极少被收录的反思与追忆性的《兄长》。

为生活奔波的你，或许会想到底才算不负此生地活着，而《人间清醒》里有一些真诚的建议。

人间，难得几分清醒

人世浮沉，最难忘的是人与情

我觉得，梁晓声写人是最动情也最好看的。

他写母亲、父亲的言传身教，写兄长的坎坷一生，也写自己对儿子的教育和引导，字里行间藏着深情。

小时候家里太穷，日子过得很紧巴，父亲是建筑工人，离家千里，赚钱养家。从别人口中听到父亲的日常，更加难过，“梁师傅太仔细了，舍不得买食堂的菜吃，自己买点儿酱买点儿豆腐乳下饭，两分钱一块豆腐乳，他往往就能吃三天。”

父亲一生都认真做人，认真做事，而这份“认真”，是他从每一砖每一瓦，日复一日，月复一月，年复一年，培养起来的责任感。

作者对认真和真实充满了敬畏。

而母亲也是最平凡也最不平凡的女性，她会讲故事，给了作者文学上的启蒙，也“最常干的是连男人们也会叫苦不迭的累活儿脏活儿”，一辈子吃苦耐劳，拼命撑起了这个家。

梁晓声写儿子梁爽的时候，多了一些幽默和自我检讨，他曾觉得自己不够关心孩子，在他生病的时候还忙着写作。

但跟很多家长相比，他还是尽到了父亲的责任，引导孩子健康成长，我印象很深的是他给孩子上了一堂关于嫉妒心的课。人在何时都不该幸灾乐祸，被嫉妒冲昏头脑，往往会做出伤害他人的事。

在另一个故事里被描述为“尖酸刻薄的班主任”，却也让他相信，这个世界上好人远比坏人要多。

小学期间，他为了能缓解母亲的气管炎症状，偷偷拿了学校里的几块干橘皮，被同学举报后，他被全校学生孤立、嘲笑，背负着很重的精神压力。

孕期结束的班主任老师，在班里、学校里为他“澄清”，是她嘱咐梁晓声拿几块干橘皮入药，洗脱“小偷”的罪名。

此后，班主任没有更关注他，也没有更漠视他，就当他是一个普通的学生，但这份善意拯救了一个孩子，使他没有选择轻生。

还有《他们经过我的时候》那一章，也留下了很多故事，瘦老头的榨菜、看自行车的河南女人、捡垃圾的小女孩、开包子铺的女人、玻璃匠和他的儿子等等，有他从朋友那里听来的，也有他自己经历的，或叹息，或感人，都让人心生触动。

命运难测，保持清醒和独立

作者的清醒还在于反思自己的人生，也给出年轻人一些实在的建议。

我身边很多朋友常说自己焦虑，人一焦虑就忍不住忙碌，多报几个班，多尝试一些行业，等过段时间转头一看，才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收获。

但人还被这种不断加码的日子搞得疲惫不堪，然后陷入更加焦虑的恶性循环。

梁晓声说，减法的人生，未必不是一种积极的人生。

他自己“年轻时，就持着减法的生态度，所谓积极的清醒的人生，无非就是要找到那一种最适合自己的人生方式。”

二十七岁，从复旦大学毕业，可以去文化部，但选择了电影制片厂，因为他删除了关于仕途的信息，想清楚了自己不适合那条路。

四十岁左右的时候，又认识了一位干部子弟，对方让他别写作了，去当官。但梁晓声拒绝了，写作很累，但那是让他感觉幸福的事。

四十五岁那一年，他又遇到一群台湾商界的人士想投资，鼓励他接住这个机会。不是没有动摇，但想来想去，跟身边师友沟通过后，还是拒绝了。

因为他明白，“其实，上苍赋予每个人的人生能动力是极其有限的，故人生‘节目单’的容量也肯定是有限的，无限地扩张它是很不理智的人生观。”

克制自己的欲望，把精力放在自己能够做到且可以做得到的领域，才是最难得的。

这是过来人的经验，但梁晓声也没有硬要说教，只是像个温和的老者，讲述着自己的经历，坦言他的失眠，分享他的感悟，然后给出一种人生的真相——“无论世界上的行业丰富到何种程度，机遇又多到何种程度，我们每一个人比较能做好的事情，永远也就那么几种而已。有时，仅仅一种而已。”

这也是《人间清醒》厚重的所在。

心是容易蒙尘的。

这次阅读是用文字轻轻拂去一些尘埃。而清醒，不过是看得更清楚，想得更明白。或许人间清醒的途径很简单，就是多阅读多思考罢了。

THE 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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